当前位置:HOME > 预测说明 > 易学宝典
皇极经世观物内篇(二) 发布时间 2015-07-06

  (右内篇之六。申论仲尼修德明皇帝王伯之升降,而自慨然於力不永世。鉴古以垂戒后代,志亦深远矣哉!)
卷之六
昔者孔子语尧舜,则曰:“垂衣裳而天下治。”语汤武,则曰:“顺乎天而应乎人。”斯言可以该古今帝王受命之理也。尧禅舜以德,舜禅禹以功。以德,帝也。以功,亦帝也。然而德下一等,则入於功矣。汤伐桀以放,武伐纣以杀。以放,王也。以杀,亦王也。然而放下一等则入於杀矣。是知时有消长,事有因革。前圣后圣,非出於一途哉。

  是篇明古今帝王受命之理,引孔子赞《易》之言以明之。谓尧阐舜,舜禅禹,同一禅而有德功之分。汤伐桀,武伐纣,同一伐,而有放杀之分。其德下而入功,放下而入杀,各差一等,凡为四等。当夫禅,绍帝衣裳之治,时逢其长,事主於因,前圣受命,咨传历数。当夫伐,底王征诛之绩,时逢其消,事主於革,后圣受命,顺应天人。以迹则分,而时至事起,各得乎其理,则圣出一途。倘所谓不违,而奉天时者乎?

  天与人相为表里。天有阴阳,人有邪正。邪正之由,系乎上之所好也。上好德,则民用正。上好佞,则民用邪。邪正之由,有自来矣。虽圣君在上,不能无小人,是难其为小人。庸君在上,不能无君子,是难其为君子。自古圣君之盛,未有如唐尧之世,君子何其多邪!时非无小人也,是难其为小人也。故君子多也。所以虽有四凶,不能肆其恶。自古庸君之盛,未有如商纣之世,小人何其多邪!时非无君子也,是则难其为君子。故小人多也。所以虽有三仁,不能遂其善。是知君择臣,臣择君者,是系乎人也。君得臣,臣得君者,是非系乎人也,系乎天者也。

  承上言时有消长,天也。事有因革,人也。天与人实相为表里。观于阴阳迭运,邪正互胜,邪则阴否,正则阴善。而天人表里之故,可得而推也。究之事以时殊,人从天定,时由事判,天视人为。故凡民用邪用正,由阴由阳。好德好佞,上仁上暴。古今治乱,虽曰天命,岂非人事哉!夫圣世亦生小人,庸代不乏君子。十六族之汇升於唐尧,君子道长,而四凶寝诛,小人道消。五十国之交乱於商纣,小人道长,而三仁奴戮,君子道消。以是观之,恶他能肆,善不能遂,天何时不生邪正?要以上之好为择。是故君各择所好之臣,臣各择投所好之君,此系乎人。天不得而强。乃君择臣,而各得如其所择臣。臣择君,亦各得如其所择之君,则人亦莫知其由来,天亦不言其何意。大抵阴与阳两设,邪与正并生,消长以时,因革在事。乾坤否泰之所由成卦,不谓之天先乎?人不得矣。

  贤愚人之本性利害人之常情。虞舜陶於河滨,传说筑於岩下,天下皆有知其贤。而百执事。不为之举者,利害使之然也。吁!利害丛于中,而矛戟森於外,又安知有虞舜之圣,而传说之贤哉?河滨非禅位之所,岩下非求相之方。昔也,在亿万人之下,而今也在亿万人之上,相去一何远之甚也?然而必此云者,贵有名者也。

  《易》曰:“坎有孚,维心亨。行有尚。”中正行险,往且有功。虽危无咎。能自信故也。伊尹以之。是知古之人,患名过实者,有之矣。其间有幸与不幸者,虽圣人,人力有不及者矣。伊尹行冢宰,居责成之地,借使避放君之名,岂曰不忠乎?则天下之事去矣,又安能正嗣君,成终始之大忠者乎?吁!若委寄於匪人,三年之间,其如嗣君何?则天下之事亦去矣,又安有伊尹也?坎有孚,维心亨,不亦近之乎!《易》曰:“由豫,大有得,勿疑。朋盍簪。则健主豫,动而有应群疑乃亡,能自疆故也。周公以之。是知圣人不能使人无谤,能处谤者也。周公居总已,当任重之地,借使避灭亲之名,岂曰不孝乎?则天下之事去矣,又安能保嗣君成终好大孝者乎?吁!若委寄於匪人,七年之间,其如嗣君何?同天下之事亦去矣,又安有周公也。由豫“大有得,勿疑。朋盍簪。”不亦近之乎?

  上言君之得臣,正而奇。此言臣之得君,又奇而正。盖权以行经,而天人之理益明矣。引坎卦词,明行险不失其信,往乃有功,而以伊尹不避谤,克正嗣君,以成大忠当之。谓其能自信志,如孟子云:“有伊尹之志则可”是也。引豫九四爻词,明豫顺由於刚健,大得勿疑,而以周公道善处谤,克保嗣君,以成大孝当之。谓其能自强立,如孔子云“临大节而不可夺”是也。凡此皆古圣人不幸而行权以济之力也。向令委寄匪人,天下事去,上文汤武顺天应人之功,成於伊旦,则亦败於匪人矣。安得复有忠孝之大如二公者哉?

  按坎词“有孚维心亨”诚明兼至,自信而明於委寄,尹成大忠。在豫之九四,大臣之位独以刚任勿疑。六五君亦顺从於道,天下所由豫悦,而朋聚合簪於周公吐握之诚者,此也。是非自强而交有公者乎?故引以明之。或谓谤者,名之反,上贵有名,亦不无名过其实,且有不能禁谤如伊周者矣。似言非徒名之贵,自信自强之实足贵也。实至而名,虽迹近於于谤究无损於名也。

  夫天下将治,则人必尚行也。天下将治,则人必尚义也。天下将乱,则人必尚利也。尚义则谦让之风行焉,尚利则攘夺之风行焉。三王尚行者也,五伯尚言者也。尚行者,必入於义也;尚言者,必入於利也。义利之相去,一何远之如是耶?是知言之於口,人得而闻之。行之於身,不若尽之於心。言之於口,人得而闻之。行之於身,得而见之。尽之於心,神得而知之。人之聪明犹不可欺,况神之聪明乎?是知无愧於口,不若无愧於身。无愧於身,不若无愧於心。无口过易,无心过难。既无心过,何难之学?吁!安得无心过之人,而与之语心哉!是知圣人所以能立於无过之地者,谓其善事於心者也。

  承上推言天下治乱之端,视於所尚。将治则尚行,而趋人於义笃实而谦让之风以崇。将乱则尚言,而趋入於利,诡谲而攘夺之风以起。故三儿尚行,义与时举,而世治矣。五伯言,利与习靡,而世乱矣。治乱相推,义利相远,乃知口惠饰闻,射行迪行,身以外彰,心由内考。故人见其身行之无咎,又不若神察其心尽之无愧。神之聪明,加严於人之耳目。而心之愧怍,加密於口与身之咎尤。故心过之去,视身口为独难圣人善事心,立於无过之地,得若人与之语心,则心治身治口治天下,无弗治矣。即谓一正心而天下定焉可也。

  (右内篇之七,明经世之消长因革,视乎天人。而古今邪正治乱归於身心,要在有功无过,无愧乎实之为贵也。)

观物内篇之八

仲尼曰:“韶尽美矣,又尽善也。武尽美矣。未尽善也。”又曰:“管仲相桓公霸诸侯,一匡天下,民到于今受其赐。微管仲,吾其被发左袵矣。”是知武王虽不逮舜之尽善尽美,以其解天下之倒悬,则下於舜一等。桓公虽不逮武王之顺天应人,以其霸诸侯一匡天下,则高於狄远矣。以武比舜,则不能无过,比桓,则不能无功,以桓比狄,则不能无功,比武,则不能无过。汉氏宜立乎武桓之间矣。

  承上篇申言立於无过之难。武不如韶之美善,功下於舜。舜纯而无心过,武则只求无身过而已。若桓又不如武之顺应,仅高於狄。故王不逮帝,以狄视之为有功,以武临之则多过。犹武下与桓较,而功见。上与舜比,而过莫掩也。王不逮帝,伯不逮王。王上於伯,伯上於狄。功过之升降,从可睹矣,以言乎汉,其在武与桓之间乎?

  按此申言秦以好杀而亡,汉以好生而兴。自汉以下,莫不皆然。而先以武之功过,开其端也。

  是时也,非会天下民压秦之暴且甚,虽十刘季、百子房,其如人心未易何?且占今之时则异也,而民好生恶死之心非异也。自古杀人之多,未有如秦之甚,天下安有不厌之乎?夫杀人之多,不必以刃,谓天下之人无生路可移也。而又况以刃多杀天下之乎?秦二世,万乘也。求为黔首而不能得。汉刘季,匹夫也,免为元首而不能已。万乘与匹夫,相去有间矣。然而有时而代之者,谓其天下之利害,有所悬之耳。天之道,非祸万乘而福匹夫也,谓其祸无道而福有道也。人之情,非去万乘而就匹夫也,谓其去无道而就有道也。万乘与匹夫,去有间矣。然而有时代之者,谓其直以天下之利害,有所悬之耳。

  日既没矣,月既望矣,星不能希矣。非星之希,是星难乎其为光矣。能为其光者,不亦希乎!汉唐既创业矣,吕武既擅权矣,臣不能不希矣。非臣之希,是臣难乎其为忠矣。能为其忠者,不亦希乎?是知任天下事易,死天下事难。死天下事易,成天下事难。苟能成之,又何计乎死与生也!如其不成,虽死奚益?况有其正与不正者乎?与其死于不正,孰若生於正。与其生於不正,孰若死於正。在乎忠与智者之一择焉。死固可惜,贵乎成天下之事也。如其败天下之事,一死奚以塞责?生固可爱,贵乎成天下之事也。如其败天下之事,一生何以收功?噫!能成天下之事又能不失其正而生者,非汉之绛侯,唐之梁公而何?微斯二人,则汉唐之祚,或几乎移矣。岂若虚生虚死者焉。大虚生虚死者,譬之萧艾。忠与智者。不由其间也。

  前篇言汤武而及伊周,此篇上言汉高可概唐宗,而并及绛侯梁公,皆从其继世所赖之大型立论。盖明经世,视君德,亦视臣功,俱关天命。而汉唐之君近汤武,臣亚伊周,则世变升降之故,然其祚固已胥赖之矣。特观其所遭,有难乎难者,於难处收功,是为豪杰。如日没月望,则星希而难为光,业创权移,则臣希而难为忠。盖阴擅阳权,天辰不见。有吕武几无汉唐矣。此时之为臣者,身任其事,徒以一死见忠,何难?惟有成功以扶国祚则难。否则虽死何益?故忠智自择於生死成败之间,审於正,要於成,不以徒死塞责。贵乎生克收功,时绛侯梁公,可谓生不失正,能成天下之事者矣。彼虚生虚死,如萧艾然,夫岂忠智之所申哉!

  按前代无以女主擅祚者,惟吕武二后,象太阳下沉,太阴当照,少阳星希,世同昏夜。不特君臣父子之道丧,而夫妇之伦亦俱失位矣。

  (右内篇之八。由王降而伯之后,递推汉唐君臣,明兴亡视乎仁暴,成败定乎忠智。而经世之由,可概识矣。)

观物内篇之九
仲尼曰:“善人为邦百年,亦可以胜残去杀。”诚哉是言也。自极乱至於极治,必三变矣。三皇之法无杀,五伯之法无生,伯一变至於王矣,王一变至於帝矣,帝一变至於皇矣。其於生也,非百年而何?是知三皇之世如春,五帝之世如夏,三王之世如秋,五伯之世如冬。如春,温和也。如夏,燠如也。如秋,凄如也。如冬,冽如也。

  此篇引仲尼善人为邦百年一节,明经世治乱之极。中经三变无杀者皇,温如春。无生者伯冽如冬。燠如夏者帝,凄如秋者王。一视生杀为升降。其降而之乎升也。伯变至王,王变至帝,帝变至皇。存乎杀愈去,残愈胜,而善愈纯矣。夫王道一变,凡三十年。百年而三变已备。人事之回干,固已关天道之道通复矣。

  春夏秋冬者,昊天之时也。《易》、《书》、《诗》、《春秋》者,圣人之经也。天时不差则岁功成矣,圣经不忒。则君德成矣。天有常时,圣人有常经。行之正则正矣,行之邪则邪矣。邪正之间,有道存焉。行之正则谓之道,行之邪则谓之邪道。邪正由人乎?由天乎?

  此由言昊天四府,而时不差岁功用成。圣人四府,而经不忒,君德用成。经者圣之时,同有常道,而无差忒者也。何以行有正邪之分,道兼邪正之谓?则以叛经邪,守经正。亦以经用於君子则纯正,假於小人则入邪也。时谓由人之行有邪正,抑亦由天之时有消长乎?读《易》观否、泰反类,大又往来而礼污隆,由以睹矣。

  天由道而生,地由道而成,物由道而形,人由道而行。天地人物则异矣,其於道一也。夫道也者,道也。道无形,行之则见于事矣。如道路之道坦然,使千亿万年行之,人知其归者也。

  承上有道存焉。申言天之生,地之成物,物之流形,人之行,虽各有异,而一於由道。道固无形,行见於事。无物不有,无时不然。坦如大路,遵以公归者,是道也大。

  或曰君子道长,则小人道消。君子道消,则小人道长。长者是则消者非矣,消者是则长者非矣。何以知正道邪道之然乎?吁!贼夫人之论也。不曰君行君事,臣行臣事,父行父事,子行子事,夫行夫事,妻行妻事,君子行君子事,小人行小事,中国行中国事,夷狄行夷事,谓之正道。君行臣事,臣行君事,父行子事,子行父事,夫行妻事,妻行夫事,君子行小人事,小人行君子事,中国行夷狄事,夷狄行中国事,谓之邪道。

  此又申言君子小人之道,此长彼消。谓长是消非,消是长非。均害正理。夫道坦明如路,由以知归。凡为君臣父子夫妇,与君子小人中国夷狄,各行其应行之事,则得乎正道而皆事。如由路而归者,行不迷乎所从也。反则失乎正,而邪则皆非。如迷路而不知归者,东反之西,南反之北也。路何尝不在,行者左耳。於此知消长是非之辨矣。

  至于三代之世治,未有不治人伦之为道也。三代之世乱,本有不乱人伦之为道也。后世之慕三代之治世者,未有不正人伦者也。后世之慕三代之乱世者,未有不乱人伦者也。自三代而下,汉唐为盛,未有不由治而兴,由乱而亡。况其不盛於汉唐者乎?其兴也,又未始不由君道盛,父道盛,夫道盛,君子之道盛,中国之道盛。其亡也,又未始不由臣道盛,子道盛,妻道盛,小人之道盛,夷狄之道盛。噫!二道对行,何故治世少而乱世多邪?君子少而小人多邪?曰:岂不知阳一而阴二乎?

  承上申言三代迄后世治乱,一视人伦。伦治则治道光,君子慕其隆。伦乱则乱道张,小人慕其污。故汉唐兴亡,由治乱而判。君父夫与君子中国道盛,故兴。臣子妻与小人夷狄道盛,则亡。汉唐而下,莫不如是。二道对行,治乱相转,治少乱多。则阳主治而画一,阴主乱而画二故也。

  天地尚由是道而生,况其人与物乎?人者,物之至灵者也。物之灵,未若人之灵。物尚由是道而生,又况人灵于物者也?是知人亦物也,以其至灵,故特谓之人也。

  承上申言天地人物,由道而生。而人为物中之至灵,道乃统物,以配乎天地。其治乱兴亡之由,虽曰天命岂不责之人哉?

  (右内篇之九。申言经世在去杀好生,而推论古今之消长治乱,一视乎道而责之人也。)

观物篇内篇之十

日经天之元,月经天之会,星经天之运,辰经天之世。以日经日,则元之元可知之矣。以日经月,则元之会可知之矣。以日经星,则元之运可知之矣。以日经辰,则元之世可知之矣。以月以日,则会之元可知之矣。以月经月,则会之会可知之矣。以月经星,则会之运可知之矣。时以月经辰,则会之世可知之矣。以星经星,则运之运可知之矣。以星经辰,则运之世可知之矣。以辰经日,则世之元可知之矣。以辰经月,则世之会可知之矣。以辰经星,则世之运可知之矣。以辰经辰,则世之世可知之矣。

  此篇详申元会运世,皆视日月星辰。经天推行之数,而命之者也。元者始也。日随天转周而复始。会者交也。月随日行,合朔则交,运者行也。星随月见,斗纪迭行。世者代也。辰为日月星辰所集,凡十十次,次周而代。窃意元取《易》乾元,会取《易》嘉会,运取《易》日月运行,世取《易》不易乎世。倘即《易》“元亨利贞”之义乎!而属之乾、兑、离、震,下交於坤、艮、坎、巽,反覆加临。则邵子之精通图理,变动周流,有可默会而难言指者矣。今就其乾日兑月,离星震辰之互交而观之,每一卦兼四,以日经日,则重乾,元之元也。以日经月,则乾兑为履,元之会也。以日经星,则乾离同人,元之运也。以日经辰,则乾震无妄,元之世也。准此而月星辰之各经日月星辰,会运世之各之元会运世,概可知矣。左方夬、兑、革、随、大有、睽、离、噬嗑、大壮、归妹、丰、震、并乾四,凡十六卦,於是乎具。其以右四属左,左四属右,与右四属右诸卦,俱可类推。第举四各兼四于左,倘亦尊阳之意矣。

  元之元一,元之会十二,元之运三百六十,元之世四千三百二十会之元十十,会之会一百四十四,会之运四千三百二十,会之世五万一千八百四十。运之元,三百六十。运之会,四千三百二十。运之运,一十二万九千六百。运之世,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二百。世之元,四千三百二十。世之会,五万一千八百四十。世之运,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二百。世之世,一千八百六十六万二千四百。

  《易》曰:“天一地二,天三地四,天五地六,天七地八,天九地十。天数五,地数五,五位相得而各有合。天数二十有五,地数三十。凡天地之数,五十有五。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。”其皇极体用之源,与夫所谓一乘十二,再乘三十者,天用地数数也。合之四十二,而其用止於运。去其十二,以两地年用,则二十而已矣。一乘十二,再乘三十,而又以三乘十二,继之则地用大数也。合之五十四,而其用则止於世。欠其三十以参天用,则二十四而已矣。二十五而虚其一者,数起於元也。奇数曰生数,为太阳,二为太阴,三为少阳,四为少阴。策数曰成数,六为太柔,七为少刚,八为少柔,九为太刚。盖以元会运世,年月日时分秒象之。生数极於五,遇五则变而为一。成数极於十,遇十则变而为一。故《大衍》之数五十,取天地之极数以立本。其用四十有九,取天地之变数以起用。居中统四,合五於十。此图书之所以同一太极者与。五则参天两地,而奇数。十则气以六变,体以四分,自三而六,合五於十,为三十六,则无往而不用九,自三而四,合五於十,为二十四,则无往而不用六。天地之卦三十二,而乾、坤、坎、离、颐、中孚、大小过之外,反对者二十八故七八则常为体焉。是则生数也者,数之所自生也,成数也者,数之所已成也。元之元,日甲一而已。元之会,月子一至亥十二。元之运,星甲一至癸三百六十。元之世,辰子一至亥四千三百二十。统於用九当期之日。会之元,元之会也。会之会,各十二运。会之运,元之世也。会之世,各十二年。日数一,月数十二,一与十二相乘,则气朔盈虚,可以加减。秒积成运,昼夜朓肭、倍十二为十四,统於用六,以置闰焉。会各七百二十,合万有八百,当万物之数,则卯中以上,非运数在天者。与运之元会运世,即其年月日时也。而元之运世年月,年之日时分秒,会之世十二,月十二日,日之时十二,分与元之日时秒如之。世之元,元之世。世之会,会之世,世之运,运之世也,而世之世,则十二运之世焉。星数三十,辰数十二,三十与十二相乘,则象纬进退。可以乘除,积同人之数,为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之秒,而月日时递分之。则酉申以下,非年数在地者与?元会运世,至年五变为一,月日时分,至秒十变为一。而元之所丽者一也,数所由起也。惟知一之所以为一,然后天地之终始,浑然不伦者,粲然有序矣。夫道之为道,惟天尽之,天不变,则道亦不变。故以一用三,三者迭相变,而万物生。虽变化无穷,然一则常为一焉。传曰:“天之不违,以不离一。天若离一,反群於物。终则有始,始则有终,而终归於一,孰知其极。”此之谓也。

  元之元,以春行春之时也。元之会,以春行夏之时也。元之运,以春行秋之时也。元之世,以春行冬之时也;会之元,以夏行春之时也。会之会,以夏行夏之时也。会之运,以夏行秋之时也。会之世,以夏行冬之时也;运之元,以秋行春行秋之时也。会之世,以夏行冬之时也;运之元,以秋行春之时也,运之会,以秋行夏之时也。运之运,以秋行秋之时也。运之世,以秋行冬之时也;世之元,以冬行春之时也。世之会,以冬行夏之时也。世之运,以冬行秋之时也。世之世,以冬行冬之时也。皇之皇,以道行道之事也。皇之帝,以道行德之事也。皇之王,以道行功之事也。皇之伯,以道行力之事也;帝之皇,以德行道之事也。帝之帝,以德行德之事也。帝之王,以德行功之事也。帝之伯,以德行力之事也;王之皇,以功行功之事也。王之伯,以功行力之事也;伯之皇,以力行道之事也。伯之帝,以力行德之事也。伯之王,以力行功之事也。伯之伯,以力行力之事也。时有消长,事有因革,非圣人无以尽之。所以仲尼曰:“可与共学,未可与适道。可与适道,未可与立。可与立,未可与权。是知千万世之时,千万世之经,岂可画地而轻言哉!

  承上以元会运世配春夏秋冬。行春夏秋冬之时,因以推皇帝王伯之皇帝王伯。见道德功力,行道德功力之事。天时之消长,系人事之盛衰;人事之因革,关气机之升降。统具于中,唯圣人为能尽其变。倘非与时偕行之圣,则未可与权。不几疑古今与经皆拘常袭故,而可画地轻言者哉!

  三皇春也,五帝夏也,三王秋也,五伯冬也。七国之余冽也。汉王而不足。晋伯而有馀。三国,伯之雄者也。十六国。伯之丛者也。南五代。伯之借乘者也。北五代,伯之传舍者也。隋,晋之子也。唐,汉之弟也。隋季诸郡之治,江汉之馀波也。唐季诸镇之伯,日月之馀光也。后五代之伯,日未出之星也。

  承上言皇春、帝夏、王秋、伯冬,七国则冬之馀冽几於穷矣。汉兴近王,而比王不足,其王之伯乎?晋业类伯,而视伯有馀,其伯之王乎?三国,蜀汉以正,魏吴以谲,雄杰皆伯类。逮於五胡云扰,强如前赵前秦,次及后赵后秦,降而前后南北四燕四凉,蜀夏西秦凉,凡十六国,皆入伯图之丛萃中,鲜翘楚出类者焉。宋齐梁陈与后梁为南五代,借乘而兴著归之。前魏与东西魏北齐后周为北五代,传舍而信宿去之,亦暂托於伯耳。隋视晋为子,既不足於伯之王,唐视汉为弟,又足於王之伯。隋季诸郡,梁郑夏魏之属也。隋犹江汉,而此馀波也。唐季诸镇,吴越南唐之属也。唐犹日月,而此馀光也。后五代,则宋日未出,而星犹本没也,伯不足道也。

  已上皆邵子通论皇帝王伯而因及汉晋历代之统,意归重于皇宋受命。其当阴之象,犹日出而星胥没乎!总之,视卦图为继耳。其《乾坤吟》曰:“用九见群龙,首能出庶物。用六利永贞,因乾以为利。四象以九成,遂为三十六。四象以六成,遂为二十四。如何九与六,能尽人间事。”观於十六卦之时以统事亦可睹矣。

  自帝尧至於今,上下三千余年,前后百有馀世,书传可明纪者。四海之内,九州之间,或合或离;或治或隳;或强或羸,或倡或随,未始有兼世而能其风俗者。吁!古者谓三十年为一世,岂徒然哉!俟化之必洽,教之必浃,民之情始可以一变矣。苟有命世之人,继世而兴焉,则虽民如夷狄,三变而帝道可举矣。惜乎时无百年之世,世无百年之人。比其有代,则贤之与不肖,何止於相半也。时之难,不其然乎?人之难,不其然乎?

  承上论历代,而有望於命世之人。言自尧舜迄今,年三千馀。三十年为一世,历百有馀世,中刘合离治隳,强蠃倡随,书传明纪,风俗鲜齐。兼统而一之,必世后仁。教化德洽,民情始可一变。狄变而伯,伯变而王,王变而帝,经三变而帝道可举焉。在命世之主,经世之嗣,胜残去杀,为邦百年,凡三十年一变,百年而三变已就,始足臻也。惜乎其世其人,难乎为继不肖代贤,奚啻相半。邵慨然于世之难,人之难,倘亦属於大宋之创垂述间欤?

  (右内篇之十。推元会运世之递交,其教相积。而道德功力之递降,其统其相承。乃深有慨於一道同风,心世后仁,胜残去杀,百年为邦之难也。)

观物内篇之十一
太阳之体数十,太阴之体数十二;少阳之体数十,少阴之体数十二;少刚之体数十,少柔之体数十二;太刚之体数十,太柔之体数十二。

  承上篇详阴阳刚柔,各有体用,变化动植,交通之数。以明万物之生,无非是也。就体数而言,阳刚之太少,数皆十。十谓天干,本天五而倍之,又合天一于九,天三于七是也。阴柔之太少,数皆十二。十二谓地支,本地六而倍之,又合地二于十,地四于八是也。历居阳治阴,授时也,从天。律居阴治阳,协气也,应地。太元六干罗如,五枝离如。干五而六之,则巡乘六甲,而十与旬周。枝六而五之,则遁建五子,而十二与元合。观于此,乃知历律通天地之原,函万物之本,皆于体数中寓之矣。

  进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体数,退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体数,是谓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用数。进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体数,退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体数,是谓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用数。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体数,一百六十。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体数,一百九十二。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用数,一百一十二。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用数,一百五十二。以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用数,唱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用用数,是谓日月星辰之变数。以太阴、少阴、太柔、少柔之用数,和太阳、少阳、太刚、少刚之用数,是谓水火土石之化数。日月星辰之变数,一万七千二十四,谓之动数。水火土石之化数,一万七千二十四,谓之植数。再唱和日月星辰水火土石之变化通数,二万八千九百八十一万六千五百七十六,谓之动植通数。

  上言体数,而进退其体数,则用数以生,互为唱和,而变化之数以具,未交则动植分数,既交则动植通数,各因之以见。进者四,退者一,体四用三之谓。如阳刚太少,体数皆十,凡四十。进则四其四十为一百六十,退则于四进百六十数内,除阴柔四十八,止用一百十二数。在阴柔太少体数,皆十二,凡四十八。进则四其四十八为百九十二,退则于四进百九十二娄移山倒海,除阳刚四十,止用一百五十二。进阳退阴,进刚退柔,四十各退而二十八矣。进阴退阳,进柔退刚,四十八各退而三十八矣。此进退四象体数,而得用数之说也。用数既立,以阳刚太少用数一百一十二,遍唱阴柔太少用数一百五十二,计一万七千二十四,是谓日月星辰之变数。而动数从乎阳刚视此矣。以阴柔太少用数一百五十二,遍和阳刚太少用数一百一十二,亦一万七千二十四,是谓水火土石之化数,而植数从乎阴柔视此矣。阳刚四象天体,天之性情形体,未交于地之走飞草木,数各四千二百五十六。阴柔四象地体,地之走飞草木,未交于天之性情形体,数亦各四千二百五十六。四倍其数,则一万七千二十四数也。此变化动植之分,而未交数也。交则于唱和彼此相乘之数,再为唱和,以万有七千二十四,乘万有七千二十四,乃得二万八千九百八十一万六千五百七十六,是为动植之通数。而阴阳刚柔,四太四少,存一用三之变化妙用,莫不统诸此矣。

  日月星辰者,变乎暑寒昼夜者也。水火土石者,化乎雨风露雷者也。暑寒昼夜者,变乎性情形体者也。雨风露雷者,化乎走飞草木者也。暑变飞走草木之性,寒变飞走草木之情,昼变飞走草木之形,夜变飞走草木之体。雨化性情形体之走,风化性情形体之飞,露化性情形体之草,雷化性情形体之木。

  承上文唱和,而详变化之说。阴无阳不生,阳无阴不成。唱和则阴阳配而夫妇,万物蕃而子姓,而变化成矣。声音律吕间,无弗见其通数于悬象蓍形之全。夫悬象于天者,日月星辰,唱以吕地,则变而为暑寒昼夜,乃因之而各交变乎性情形体。故飞走草木之类,暑以变其性,寒各变其情,昼夜各变其形与体。凡受乎阳而变者,可以天声之唱而审之矣。著形于地者,水火土石,和以律天,则化而为雨风露雷,乃因之而各变化乎走飞草木。故性情形体之禀,雨皆化而走,风皆化而飞,露雷皆化而草与木。凡施于阴而化者,可以地音之和而察之矣。凡此第就阴阳刚柔,各自相交以为言。而天气下降,地气上升,阳唱于前,阴和于后,万物以生。此理此数而已。

  性情形体者,本乎天者也。走飞草木者,本乎地者也。本乎天者,分阴分阳之谓也。本乎地乾,分刚分柔之谓也。夫分阴分阳,分柔分刚者,天地万物之谓也。备天地万物者,人之谓也。

  承上推本言之,本天则性情形体,各分阴阳,不易其序,变者惟。本地则飞走木草,各分柔刚,并易其位,化者常新。于此见天地施受,万物蕃生,无非本此,分而又分之数而已,乃人为天地之心,阴阳刚柔之会,故为万物之灵,参赞位育之所待而建也。孟子曰:“万物皆备于我矣。”此正其旨。又接本天乾,或不足于地。本地者,或不足于天。其本不同,其分不备,故虽以天地,亦从阴阳刚柔之分。气不相贸,职不相备,况于动植万物遍受之类乎?夫人中天地而立者,庶物而临,会阴阳而协刚柔,非不亦有分禀。而言乎人道之所由立,则全以备矣。

  (右内篇之十一,详阴阳刚柔,体用变化,动植交通之数,分而求之。天地万物,统而备之人也。)

观物内篇之十二

有日日之物者也,有日月之物者也,有日星之物者也,有日辰之物者,有月日之物者也,有月月之物者也,有月星之物者也,月月辰之物者也。有星日之物者也,有星月之物者也,有星星之物者也,有星辰之物者也。有辰日之物者也,有辰月之物者也,有辰星之物者也,有辰辰之物者也。日日物者飞飞也,日月物者飞走也,日星物者飞木也,日辰物者飞草也。月日物者走飞也,月月物者走走也,月星物者走木也,月辰物者走草也。星日物者木飞也,星月物者木走也,星星物者木木也,星辰物者木草也。辰日物者草飞也,辰月物者,草走也,辰星物者草木也,辰辰物者草草也。有皇皇之民者也,有皇帝之民者也,有皇王之民者也,有皇伯之民者也。有帝皇之民者也,有帝帝之民者也,有帝王之民者也,有帝伯之民者也。有王皇之民者也,有王帝之民者也,有王王之民者也,有王伯之民者也。有伯皇之民者也,有伯帝之民者也,有伯王之民者也,有伯伯之民者也。皇皇民者,士士也。皇帝民者,士农也。皇王民者,士工也。皇伯民者,士商也;帝皇民者,农士也。帝帝民者,农农也。帝王民者,农工也。帝伯民者,农商也;王皇民者,工士也。王帝民者,工农也。王王民者,工工也。王伯民者,工商也;伯皇民者,商士也。伯帝民者,商农也。伯王民者,商工也。伯伯民者,商商也。飞飞物者,性性也。飞走物者,性情也。飞木物者,性形也。飞草物者,性体也。走飞物者,情性也。走走物者,情情也。走木物者,情形也。走草物者,情体也;木飞物者,形性也。木走物者,形情也。木木物者,形形也。木草物者,形体也;草飞物者,体性也。草走物者,体情也。草木物者,体形也。草草物者,体体也。士士民者,仁仁也。士农民者,仁礼也。士工民者,仁义也。士商民者,仁智也;农士民者,礼仁也。农农民者,礼礼也。农工民者,礼义也。农商民者,礼智也;工士民者,义仁也。工农民者,义礼也。工工民者,义义也。工商民者,义智也;商士民者,智仁也。商农民者,智礼也。商工民者,智义也。商高民者,智智也。

  承前十一篇,而总括言之。见昊天尽物,圣人尽民,其道一也之旨。于昊天,则以日月星辰,四各兼四,而为十六卦。所属之物,统乎飞走草木,四各兼四,而详其性情形体。四各兼四之分,是谓物之尽。于圣人,则以皇帝王伯,四各兼四,而为十六。所属之民,统乎士农工商,四各兼四,而详其仁礼义智。四各兼四之分,是谓民之尽。其物之尽,属日日、日星、星日、星星,阳中阳类也。而性性、性形,形性、形形,视此矣。属日月、日辰、星月、星辰,阳中阴类也,而性情、性体、形情、形体视此矣。属月月、月辰、辰月、辰辰,阴中阴类也,而犹情情、情体、体情、体体视此矣。属月日、月星、辰日、辰星,阴中阳类也,而情性、情形、体性、体形视此矣。此各以阴阳之太少递交,而群分之者然也。而飞走木草,四而四之,其为刚中刚,刚,刚中柔、柔中柔,柔中刚。太少递交,又可知也。若夫皇视日,帝视月,王视星,伯视辰,虽备而不可分言,亦不无性情形体之各属。则民犹物也,而有四各兼四之分焉。以言乎仁礼义智之迭相为交,又岂有异乎?以言乎土农工商之交相为命,又岂有疑乎?大抵阴阳之会也,惟民。而四象亦同禀而异受,刚柔之分也以类,而四民亦同生而异质,即尽物以推尽民。邵子岂无端泛滥而为言者哉!学者详之。

  飞飞之物一之一,飞走之物一之十,飞木之物一之百,飞草之物一之千。走飞之物十之一,走走之物十之十,走木之物十之百,走草之物十之千。木飞之物百之一,木走之物百之十,木木之物百之百,木草之物百之千。草飞之物千之一,草走之物千之十,草木之物千之百,草草之物千之千;士士之民一之一,士农之民一之十,士工之民一之百,士商之民一之千。农士之民十之一,农农之民十之十,农工之民十之百,农商之民十之千。工士之民百之一,工农之民百之十,工工之民百之百,工商之民百之千。商士之民千之一,商农之民千之十,商工之民千之百,商商之民千之千;一一之飞当兆物,一十之飞当亿物,一百之飞当万物,一千之飞当千物。十一之走当亿物,十十之走当万物,十百之走当千物,十千之走当百物。百之一木当万物,百十之木当千物,百百之木当百物,百千之木当十物。千一之草当千物,千十之草当百物,千百之草当十物,千千之草当一物;一一之士当兆民,一十之士当亿民,一百之士当万民,一千之士当千民。十一之农当亿民,十十之农当万民,十百之农当千民,十千之农当百民。百一之工当万民,百十之工当千民,百百之工当百民,百千之工当十民。千一之商当千民,千十之商当百民,千百之商当十民,千千之商当一民。为一一之物,能当兆物者,非巨物而何?为一一之民,能当兆民者,非巨民而何?为千千之物,能分一物者,非细物而何?为千千之民,能分一民者,非细民而何?

  承上明飞走木草之物,与士农工商之民,各四而四之,分一十百千之一十百千,则自一一、一十、一百、一千,并十一、十十、十百、十千、百一、百十、百百、百千,至千一、千十、千百、千千之等差,乃得一十百千之一十百千,各当兆亿万千之钜细。其一当兆为巨物、钜民,至千千当一为细已甚。中间以次递降,而灵蠢圣愚无弗见。大约乾巽交,一而四之。上兑坎再交,十而四之。次离艮三交,百而四之。又次震坤四交,千而四之。下盖皆阴阳刚柔,左右分迭,每二卦四而八,八而十六,属民属物,平分而层次因之,渐析渐细,差数见矣。

  按天之四卦乾、兑、离、震皆阳仪。地之四卦巽、坎、艮、坤皆阴仪。复至乾之本天亲上,姤至坤之本地亲下,时物各以类从矣。而曰:“月窟知物,天根识人”,何也?盖人物各有七等,四而四分之,凡十六位,乾四皆一,兑四皆十,离四皆百,震四皆千。每四又一十百千之,则万而亿,亿而兆,而至无穷,皆十千、百千、千千之积也。积细为巨,析巨为细。愈积愈巨,其语大,天下莫能载乎!愈析愈细,其语小,天下莫能破乎!乃以乾、兑、离、震之四,各交巽、坎、艮、坤之四,得十六卦,如其数。又以巽、坎、艮、坤之四,各交乾、兑、离、震之四,得十六卦,如其数。平而等之,层而差之,又皆此一十百千之一十百千,递积而遁析之耳。自一一而千千为散殊,极下如草之细者,入乎坤,何物不知。自千千而一一为统体,极上如人之巨者,出乎乾,何人不识。月窟者,乾交巽为姤,乾变而姤化。阳与刚交,数皆一一。阳当兆人之人,而刚当兆物之物,麟凤之于圣人是也,次而兑坎可知矣。天根者,坤交震为复,坤化而复变,柔与阴交,数皆千千,柔当一物之物,而阴当一民之民,莠稂之于庸愚是也。上而艮离,又可知矣。知物自姤而坤,识人自复而乾,天根月窟之谓,其以此乎?惟是人则性情形体之感,走飞草木之应,无之弗备。若物则自坤而巽,走飞草木自巽而坤,飞走草木或得形体,或得性情,不能皆备。故人可统物,而物止随人。盖天可包地,而地止从天已。在圆图三十六宫,正者八,变者二十八。天自夬起,十六变而至姤。地自剥起,十六变而至复。其方圆西北之东南,自乾而兑、离、震、巽、坎、艮以至坤;东北之西南,自泰而损、既济、恒、益、未济、咸以至否,皆四象交而成十六事,举民之一十百千万亿兆,无弗统具于是矣。一一当兆物以视民,千千当一民,亦视物也。

  固知物有大小,民有贤愚。移昊天兆物之德而生兆民,则岂不谓之至神者乎!移昊天养兆物之功而养兆民,则岂不谓之至圣者乎!吾而今后,知践形为大,非大圣大神之人,莫不有负于天地者矣。

  承上言民物之等。物以形体分大小,而性情因之。民以性情分贤愚,而形体因之。乃群愚而一贤,又群贤而一出类之神圣。神圣者,移昊天之德与功,以生养兆物者,生养兆民者也。同焉兆民,天事我出,其斯为一一而当兆民者乎?不谓之至圣至神也不可。夫天地赋形于民物,物遍而民全,物蠢而民灵。故物不能践形,而践之惟人。人非大圣大神,亦不易言践形。然则克践天地所赋之形而不负,既以自成为一一当兆之民,即以兼成千千当一之民,生之养之,其功德曷既焉?故曰生生长类,天地成功。别生分类,圣人成能。

  夫所以谓之观物者,非以目观之也。非观之以目,而观之以心也。非观之以心,而观之以理也。天下之物,莫不有理焉,莫不有性焉,莫不有命焉。所以谓之理者,穷之而后可知也。所以谓之性者,尽之而后可知也。所以谓之命者,至之而后可知也。此三者,天下真知也,虽圣人无以过之。而过之者,非所以谓之圣人也。

  于此乃知观物云者,非以目观,观之以我之心,亦观之以物之理。天下之物,莫不有理。理统于性,性根于命。理性命,必穷之尽之至之,而后知是为天下之真知。真知无以过,过焉非圣。盖皇极大中之道,如是而止。天地民物之所出,赖有圣也。

  夫鉴之所以能为明者,谓其不隐万物之形也。虽然,鉴之能不隐万物之形,未若水之能一万物之形也。虽然,水之能一万物之形,又未若圣人能一万物之情也。圣人之所以能一万物之情者,谓其能反观也。所以谓之反观者,不以我观物也。不以我观物者,以物观物之谓也。既能以物观物,又安有于其间哉!

  夫天下之真知,岂非其至明乎?明莫如鉴,万物无隐形。然鉴之工制,铜质不一,未若水之清明止静,肖物惟一,形更无遁也。第水能照表不照里,可止不可流,微有所挠,而物形乱矣。又未若圣人之观物,如鉴之空而不障一物,如水之止而不杂一形。万物之情,临而斯照。以一观万,万皆如一,是为能一万物之情也。夫号物有万,情何由一?反而内观,观我知物,我与物同。此理此性此命,夫何异情!然号物有万,情属不一。不以我观,随物见物,故必穷必尽必至,乃为真知。真知者,诚而明,外无物障,内无我障也。以物观物,观之以理之谓也。

  是知我亦人也,人亦我也,我与人皆物也。此所以能用天下之目,为己之目,其目无所不观矣。用天下之耳,为己之耳,其耳无所不听矣。用天下之口,为己之口,其口无所不言矣。用天下之心,为己之心,其心无所不谋矣。夫天下之观,其于见也,不亦广乎!天下之听,其于闻也,不亦远乎!天下之言,其于论也,不亦高乎!天下之谋,其于乐也,不亦大乎!夫其见至广,其闻至远,其论至高,其乐至大,能为至广至远至高至大之事,而中无一为焉,岂不谓于神至圣者乎!非惟吾谓之至神至圣,而天下谓之至神至圣。非惟一世之天下谓之至神至圣。过此以往,未之或知也。

  承上言尽己性,尽人物之性,极至于命。总一我与人皆物之理,穷乎此理,即能用天下之耳目口与心,为己之观听言谋,而无所不遍。故能见也广,闻也远,论也高,乐也大。能为其全,而中无一为,撤物我之障,通天人之原,以此临天下,自一世至千万世,岂不同吾皆谓之至神至圣者乎?盖至是则穷理尽性,而至于命,无遗憾矣。邵子之学,固希圣而精义入神者也,引《易》曰:“过此以往,未之或知也。”其即虽圣人,无以过之之义与?

  (右内篇之十二。总各篇之旨,以明尽物尽民之道一,而立其极于圣神。要其归于理性命。自非真知,其孰能观物无遗,践形惟肖者乎?

  观物内篇,凡十二。自一之六,言天地万物之理,悉体备于人,明圣人以经法天权变存焉。七之十二,即圣之权变,而归之正道。终推其教,亦不外于理也。夫理与数,观物之要,经世之原也。)

卷之七上
观物外篇上
天数五,地数五,合而为十数之全也。天以一而变四,地以一而变四。四者有体也,而其一者无体也。是谓有无之极也。天之体数四而用者三,不用者一也。地之体数四,而用者三,不用者一也。是故无体之一,以况自然也;不用之一,以况道也。用之者三,以况天地人也。

  《易》有真数,三而已。参天者,三三而九。两地者,倍三而六。参天两地而倚数,非天地之正数也。倚者,拟也。拟天地正数而生也。

  以天地之始数言之,天一,地二,始合而为三。此太极分阴阳两仪,左奇右偶,数之根乎?真,元者也。故《易》有真数,三而已矣。三其三而九,是曰参天。乾三画,每画函三是也。倍其三而六,是曰两地。坤三画,每画分二是也。故乾画曰九,坤画曰六。六断损九之三。三连,益六之三。于此见乾坤全亏之数也。惟是乾数由三而九,四其九,得三十六策。坤数由三而六,四其六,得二十四策。以元经会,三百六十运,十倍其策。四分之,各九十,因乾九也。以会经运,二百四十,运亦十倍其策。四分之,各六十,因坤六也。凡岁差分秒,日月盈虚,由此以推。虽至无穷,莫能外焉。其曰倚数者何?揲策策数。倚此而起,即其方圆径围。乘除加减,非拘泥天地之正数。要皆依拟其正数以生。故倚者拟也,凭蓍策以拟天地,而毫厘不失。圣人之所以幽赞神明者也,岂惟揲蓍?今人明算法,而倚数之义可睹矣。

  《易》之大衍何?数也,圣人之倚数也。天数二十有五,合之为五十。地数三十,合之为六十。故曰五位相得而各有合也。五十者,蓍数也。六十者,卦数也。五者,蓍之小衍也。故五十为大衍也。八者,卦之小成,则六十四为大成也。蓍德圆,以况天之数。故七七四十九也。五十者,存一而言之也。卦德方,以况天之数。故七七四十九也。五十者,存一而言之也。卦德方,以况地之数也。故八八六十四也。六十者,去四而言之也。蓍者用数也。卦者体数也。用以体为基,故存一也。体以用为本,故去四也。圆者本一,方者本四。故蓍存一而卦去四也。蓍之用数七,并其余分,亦存一之义也。卦其一,亦去一之义也。蓍之用数,卦一以象三。其余四十八,则一卦之策也。四其十二,为四十八也。十二去三而用九,四三十二,所去之策也。四九三十六,所用之策也。以当乾之三十六,阳爻也。十二去五而用七,四五二十,所去之策也。四七二十八,所用之策也。以当兑离之二十八,阳爻也。十二去六而用六,四六二十四,所去之策也。四六二十四,所用之策也。以当坤之二十四,阴爻也。十二去四而用八,四四十六,所去之策也。四八三十二,所用之策也。以当坎艮之二十四爻,并上卦之八阴,为三十二爻也。是故七九为阳,六八为阴也。九者阳之极数,数极则反,故为变也。震巽无策者,从当不用之数。天以刚为德,故柔者不见。地以柔为体,故刚者不生。是以震巽不用也。

  以天地中数言之,观蓍数卦数,而可知矣。大衍揲蓍而成卦,圣人倚参天两地之数而生者也。原《河图》合二十有五之天数为五十,蓍数也。合三十之地数为六十,卦数也。在五位相得而各有合,则五六为天地之中合。十之犹是也,百千可知已。蓍与卦数皆因之。五为蓍之小衍,一衍而四,一四并为五,二三亦并五。五而十之,衍乃大矣。衍成列卦六十四,而得一焉。经十八变,得因重之卦也。是谓大成。其经卦则八,三变而奇偶分,太少立。方成爻体,已具卦象。九至十八变,合众小成大,即因重者是也。故八为卦之小成。八其八,成乃大矣。乃蓍五十,用四十有九。蓍德圆,以七七况天数,虚一不用,曰五十存一而言之也。盖蓍以七,备用数也。存一则用以体为基,无体而用不行也。卦六十四,用六十。卦德方,以八八况地数,具四乃全。曰六十,去四而言之也。盖卦以八周体数也,去一则体以用为本。圆本一,而方本四也。蓍用七,七策四十九,而乾策实用三十六,余数十三其一,则四其十二之余分并焉。犹存一之义,而非前存之一也。取而卦之,亦去一于七七之内,不竟谓之存可也。揲其全策为十二者四,除卦一,数止四十八。以八卦六爻当之,以每位八卦配之,皆四十八。则蓍之用适与卦合,总为十二而四因之耳。十二之中去三用九,当乾策。去五用七,当兑离。去六用六,当坤策。去四用八,当坎艮。四而因之则四十八策,中去四三,用四九,当乾之三十六,阳爻。去四五,用四七,当兑离之二十八,阳爻。去四六,用四六,当坤之二十四,阴爻。去四四,用四八,当坎艮之二十四爻,并上卦之八阴,为三十二爻。凡所去所用之策,倍而四耳。独于坎艮言并上卦何居,其下卦皆二十四。上卦阴爻十二,去四用八,合八于二十四,则三十二也。又按大衍七为少阳,四七属三男,而此以兑离当之。八为少阴,四八属三女,而此以坎艮当之。似于揲策不合。或按义图左阳右阴之义,别有说存也。至于七九为阳,用当阳爻。六八为阴,用当阴爻。揲蓍用九六,不用七八,七阳之进而未极,九则之极数。八阴之进而未极,六则阴之极数。极则反,反则变,九变而八,○之一也。六变而七,×之一也。故六极坤变震,九极乾变巽,姤复之交,极反而变之侯也。其曰震巽无策,非无策也,震从乾,而柔多反附于坤之坎艮。天德主刚,柔者不见。辰为日月星之余也,巽从坤,而刚多反附于乾之兑离。地德主柔,刚者不生。石为水火土之结也。天地之体各四,用者三,不用者一,震巽以当不用之数,虽有策如无也。

  乾用九,故其策九也。四之以应四时,一时九十日也。坤用六,故其策亦六也。

  《易》乾曰“用九”,故所用之策皆九。四其九,以应四时。一时凡九十日,四九则周三百有六旬,而四时成矣。坤曰用六,所用之策亦主。四其六,以配四时。一时各差六日,四六则均二十四气,而四时调矣。均调云者,坤顺承乾,乾九而阳盈。均以坤六而阴虚,其调节也可想。说详历律诸书。皇极观天以元经会,观地以会经运,数不离乎九六之因以此。

  蓍数不以六而以七,何也?并其余分也。去其余分则六,策数三十六也。是以五十者,六十四卦闰岁之策也。其用四十有九者,六十卦一岁之策也。归奇卦一,犹一岁之闰也。卦直去四者何也?天变而地效之。是以蓍去一,则卦去四也。

  蓍以七,备七七四十九策。其不以六六三十六者,何也?三十六,则四九之乾数。三其十二,倚余十三。具十二去三用九之策,而又有一之余分存也。并而以之,故七七也,若去其十二并一之余分。则六因六策,而三十六可也。此老阳乾策。而老阴少阳少阴视诸此矣。蓍策全数五十,其用四十有九。五十者,以六十四卦因之,为闰岁之策。盖以三百六十周岁策,而又余二十四策,当闰月策也。蓍四而当一,五十虚存之一,即函四也。四十有九者,以六十卦当之,为一岁之策,即六因其六十数也。乃四十九策之用,归奇卦一,又为一岁之闰。合气盈朔,虚而得也。闰岁之策,谓当闰之岁十三月。一岁之闰,谓岁之闰余积十二日是也。在蓍之去而虚者一,而卦直去四,何也?蓍圆而神者,天阳之变。卦方而智,地阴之效。地效天变,四以当一。方随圆裁,则一而去四也。所去之四,其乾、坤、坎、离,所谓闰卦者乎?

  奇数四,有一有二有三有四。策数四有六有七有八有九。合而八数。以应方数之八变也。归奇合卦之数有六,谓五与四四也,九与八八也,五与四八也,九与四八也,五与八八也,九与四四也,以应圆数之六变也。奇数极于四,而五不用。策数极于九,而十不用。五则一也,十则二也。故去五十,而用四十九也。奇不用五,策不用十,有无之极也,以况自然之数也。

  此发明无体之一,以况自然,本《河图》虚中之旨也。数有奇有策,奇零而策积。一二三四,奇数也。六七八九,策数也。凡各有四,而合为八。八卦类聚,方数八变,奇策各四之数应之,从其归奇,合卦变。观厥初,五与四四,则三少,四九老阳策也。九与八八,则三多,四六老阴策也。五与四八,九与四四,皆两少一多,四八少阴策也。九与四八,五与八八,皆两多一少,四七少阳策也。其数有六,六位时乘,圆数六变,卦扐各六之数应之,言乎奇数,以四为极,去五不用,言乎策数,以九为极,去十不用。五则天之一也,十则地之二也。其去之,则五并十,在虚一不用之数。四并九,在其用七七之数也。用四十九,则有体之极数,虚五十之一。奇极四而五不用,策极九而十不用,是又无体之极数也。是则大衍归奇合卦,虚直一、不用之五十,以无涵有,实备七分,用之四九。以有体无,无非天地自然之况,非有安排布直之私意于其间者也。或谓就大衍二句,一五字,二十字,故云五则一,十则二。或谓去五,去奇数第一位五。去十,去策数第二位五。皆用四去一故去。

  归奇合卦之数,得五与四四,则策数四九也。得九与八八,则策数四六也。得五与八八,得九与四八,则策数四七也。得九与四四,得五与四八,则策数四八也。为九者一,变以应乾也。为六者一,变以应坤也。为七者二,变以应兑与离也。为八者二,变以应艮与坎也。五与四四,去卦一之数,则四三十二也。九与八八,去卦一之数,则四六二十四也。五与八八,九与四八,去卦一之数,则五四二十也。九与四四,五与四八,去卦一之数,则四四十六也。故去其三四五六之数,以成七八九六之策也。九进之为三十六,皆阳数也。故为阳中之阳。七进之为二十八,先阳后阴也,故为阳中之阴。六进之为二十四,皆阴数。故为阴中之阴。八进之为三十二,先阴后阳也,故为阴中之阳。

  归奇合卦之数,各四其九六七八,以应乾坤兑离艮坎之变,已见上注。而不及震巽,无策者焉。在九六,乾坤之变各一。七八,兑离艮坎之变各二。其初皆五九,合卦数也。去初卦一之数,统之为四,四三、四六、四五、四四而为十二、二十四、二十、十六。通计三变之余,所去者三四五六,而以成七八九六。所得之策定已。因而进之,九进三十六。阳中之阳,皆阳数也。七进二十八,先阳后阴,则阳中之阴,六进二十四阴中之阴,皆阴数也。八进三十二,先阴从阳,则阴中之阳。按乾用九,震先艮坎,从皆从七。坤用六,巽先兑离,后皆从八。而此以兑离之变,属二十八;艮坎之变,属三十二。皇极或别有通于常法之外,以明变也。俟订。

  阳得阴而生,时得阳而成。故蓍数四而九,卦数六而十也。犹干支之相错。干以六终,而支以五终也。蓍数全,故阳策三十六。与二十八合之,为六十四也。卦数去其四,故阴策二十四。与三十二合之,为五十六也。一时止于三月,一月止于三十日,皆去其辰数也。是以八八之卦六十四,而不变者八,可变者七八五十六,其义亦由此矣。

  蓍之用四十九,九阳四阴,阳得阴乃生,谓九得四乃生蓍也。四者两地之倍,九者参天之因也。卦之用六十,六与十,疑于无阳,而六倍天三,与阳同数。以六之阳,成十之阴,则谓阴得阳乃成可也。故四而九者,蓍之用数。六而十者,卦之用数也。此犹干阳支阴,相为交错。干数各五,而纪周于子、寅、辰、午、申、戍,则为六甲,而以六终。支数各六,而元次于甲、丙、戊、庚、壬,则为五子,而以五终。以支之六终于之五,其阳得阴乎?以干之五终支之六,其阴得阳乎?此因旧说而畅之,即《太玄》“六干罗如,五枝离如”之旨也。窃以五生五成,生为奇数,成为策数。四列生数,在奇数之内,似阴而进于阳也。况蓍法以四为奇,当作阳策。九列成数,在策数之内,似阳而附于阴也。在蓍法以九为偶,当作阴策。以此言之,谓四阳得九阴乃生,九阴得四阳乃成,犹

  [ 点击数:] [打印本网页] [关闭本窗口]  
相关内容  
查无记录

版权所有:南阳市宛城区弘吉百事通古文化策划中心   邮箱:1748070165@qq.com   QQ:1748070165   网站备案/许可证号:豫ICP备19044877号    豫公网安备 41130202000263号
地址:南阳市淯阳桥向北走水泥路200米菜市场街天妃庙东口处:华夏大易风水命相【专家命名馆】   手机:18939217811   13849790448   技术支持:天润科技  
免责声明:本站部分图文来源于互联网,如果您发现网站上有侵犯您的知识产权的作品,请与我们取得联系,我们会及时删除。

在线客服系统

网站管理